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绿色年华

第八章 白床单

周末是新兵们最开心的时候,代小飞和韩卫民把自己的床单洗了挂在了凉衣场,代小飞想给班长严科洗,但严科执意不让,“自己的事情自己干,记住,你们是我的兵,不是保姆。”严科丢下这句话便把床单和衣服提到了洗漱间,他不喜欢让兵给自己干私活。

洗完衣服代小飞和韩卫民向班长请了半小时假,他们想去看下罗贵珍,来部队一个星期了,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,他们俩也挺担心的。新兵一连和新兵二连紧挨着,他们临走时严科特意强调,半个小时就是半个小时,超一分钟罚五十个俯卧撑。部队就是这样,特别是在新兵连,时间观念特别重要,而且去哪里,多长时间都有严格的限制。两个新兵来到新兵二连看到班长骨干就会立正站好喊班长好,见到干部要敬礼,这是他们新兵共有的特征,礼节礼貌要从新兵抓起。代小飞和韩卫民来到时罗贵珍正在洗衣服,看到两个伙伴罗贵珍把水桶放在了洗漱台的下面。

“兄弟,别不洗了啊,洗就行,我们跟你一起洗。”代小飞把水桶提了上来。

韩卫民一边挽袖子一边说:“我跟小飞是请假过来看你的,就半个小时,趁着这个时间帮你把衣服洗了。”

“我刚才还在想你们俩这几天过得怎样你们就来了,那内裤我自己洗。”罗贵珍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跟他们一起洗着,他把内裤拿了出来。

“怎么样,你班长人凶不凶?这几天过得怎么样?”代小飞问着。

“我班长人挺好的,他体能比较好,也是练肌肉的,还行吧,你们俩不在感觉少了些什么。”

“肌肉有你的厉害吗?”韩卫民摸摸罗贵珍的手臂问着。

“比我厉害多了,你们呢,你们俩有没有分到一个班啊?”

“我们俩还真就分到了一个班,班长感觉还不错吧,但班副不好说,平常很少笑,而且喜欢和别的副班长一起整我们。”韩卫民回忆着。

“下个星期就开始训练了,到时候他们好不好凶不凶就知道了,我们得有个心里准备才行。”代小飞说着。

“嗯,是啊,接下来的日子就会艰难了。”想到接下来的训练生活韩卫民还是有些担心。

一桶衣服三个人洗很快便洗完了,同年兵方泽坤也提着水桶进来,看到他们三个就打招呼,在部队老乡跟老乡之间是很亲的,何况又是新兵连呢!

周末的休息时间连阳光都是那样的明媚,在这寒冷的冬季,晒晒太阳是很好的取暖方式,连队各楼层的护栏上已经晒满了军绿色的被子,晾晒的被子高度都在统一的直线上。球场上用背包绳拉了很多简易的晒衣绳,上面挂满了白色的床单。代小飞他们三个把床单和迷彩服晾在晒衣绳上,坐在一边的草丛里闲聊着。

“你说部队的床单为什么是白色的?”看着球场上飘荡的白床单罗贵珍问着。

“我也好奇,你说白床单容易脏,你看我们的很多装备,衣服等都是绿色的,按理来说部队的床单应该也是绿的的啊。”韩卫民也疑惑着,他又问着代小飞:“小飞你知道我们的床单为什么是白色的吗?”

代小飞也感到疑惑,自己的梦想是参军入伍,之前也对部队有所了解,但部队的床单为什么是白色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
“你们在聊什么呢?”方泽坤洗完衣服也走了过来。

“也没什么,瞎聊。”罗贵珍笑笑,他觉得自己提问的这个问题简单也不简单。

“班长好。”方泽坤看到走过来的王晓斌立正站好。

“班长好。”三个人也一起站了起来。

“你们在聊什么啊?你们两个是新兵一连的吧,贵珍是你们老乡?”抱着篮球路过的王晓斌问着。

“班长就是班长,一猜就中。”韩卫民觉得这个班长不一般,不光是他大冬天穿着一件薄的秋衣,而且是他身上那肌肉明显的轮廓。

“班长我们在说部队的床单为什么是白色的。”代小飞感觉这个问题也许不是问题,白色的床单就是白色的床单呗,哪有那么多为什么,但他隐隐约约又想知道是为什么。

王晓斌看着球场上飘荡的白床单,把球扔给了连值也坐了下来:“说起这白床单,那这个典故就早了。早在抗日战争时期,为祖国胜利的热血青年奔赴战场,大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。战争结束,收拾战场的时候,他们死相惨重,献血淋淋,有的甚至已经尸骨无存,怎么办,只能用白色床单把尸骨包裹。”

四个新兵听到这里都睁大了眼睛,他们都没有在那个年代,他们不知道一场战争到底有多么残酷。

看到他们听的津津有味,王晓斌轻轻舒口气继续说着:“部队的床单是白色的何时规定的不知道,但你们记住一句话,部队的床单活着的时候躺在上面,死去的时候躺在下面。作为一名军人我们就应该感受到它的寓意,军人就应该时刻准备战斗,时刻枕戈待旦,只要一声令下,战场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。”

“说的好,班长你说的太好了。男儿当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而还,我当兵就是因为这种豪情,这种血性。”代小飞内心燃起了一片火,选择当兵他知道是对的。

“嗯,现在虽然是和平年代,但我们仍要时刻保持警惕,如果战争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发生,我们能不能上,打不打得赢,就看我们自己了。”王晓兵看着代小飞,在他的眼睛里他能看到那种血性,真正军人的血性。

“小飞,我们得回去了,快到半个小时了。”韩卫民看了下表提醒着。

“班长我们回去了,贵珍我们走了。”反应过来的代小飞跟韩卫民快速向连队跑去。

“这个叫小飞的新兵不错,以后是个好苗子。”看着代小飞的背影王晓斌自言自语说着。

“是的班长,当兵是他从小的梦想,他上学时候可想当兵了。”罗贵珍补充着。

新兵连的紧张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,从开始的队列训练到一步步加大量的体能训练,新兵们从刚开始的不适应到慢慢的习惯,他们每天都在成长着进步着。入伍基础科目的训练让很多新兵亮起了红灯,代小飞的训练成绩在新兵中却能名列前茅,韩卫民体能偏弱成绩些不尽人意,特别是手臂力量,比如手榴弹投掷,单杠等还处在及格与不及格的边缘,好在他有写作的特长,休息的时候写下感悟的文字投给团《新训快报》,也发表了几篇文章,这也得到了新兵营教导员毛建中的关注。而让韩卫民没有想到的是,自己居然因为写作而进入了机关,从此与文字打起了交到。

每天下午四点半是新兵连统一搞体能的日子,体能时间最重要的科目就是跑五公里。当过兵的都知道,在部队跑五公里是很累的,因为有时间限制,不管是轻装还是全装,在跑的过程中你一旦停下了就很难再继续跑下去,唯一能做的就是迈出一步再迈出一步。

“我真不想跑,腿现在还是疼的。”韩卫民摸着自己的大腿脸上写着四个大字——我不想跑。

“我也不想跑,但没办法啊,要不你和班长说你病号。”代小飞笑笑。

“算了吧,那多不好。”韩卫民看了看都在热身的同年兵说着。

在新兵连,有的新兵不想搞体能的时候会去泡病号,而大多数新兵都不想搞体能,却还能咬牙坚持着。有些事不是不想,而是还能不能坚持。

严科组织新兵做着热身运动,李勇和范海南在队列的后面也做着伸展运动,他们俩边做热身边聊着。

“指导员你发现个现象没有?”李勇看着新兵问着。

“发现什么现象?”

“我怎么感觉一批比一批差,以前咱们当兵那会都是被打过来的,现在的新兵不能打也不让骂了,我感觉总少了些什么。”李勇略有所思的说着。

“我们那时候练兵确实比现在严格多了,我们那会新兵连训练科目就没几个不及格的,现在这新兵各项训练成绩不及格的太多了。”范海南也思索着。

在新兵连组织活动身体的时候,新兵营教导员毛建中走到了这里。毛建中有着军人的儒雅和气质,给人的感觉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。严科看到教导员过来小声提示了一下连长,李勇看到后跑步向前敬礼报告:“教导员同志,新兵一连正在组织体能训练,请指示,新兵一连连长李勇。”

毛建中回礼后:“李勇,你们连队有个才子啊,这期的《新训快报》又有你们连新兵发的稿子,政委看了都说好,特意让我表扬一下他啊。”

范海南:“教导员,你说的是一排的韩卫民吧。”

毛建中:“就是他,他在不在,叫他过来一下。”

范海南叫韩卫民,韩卫民答到跑步到了他们跟前,向毛建中敬礼:“教导员好。”

毛建中回礼:“韩卫民你写的稿子又在团《新训快报》上发表了,小伙子确实不错,政委看了也表扬你了,让我鼓励你继续努力,多写多看。”

“是教导员,我会努力的。”韩卫民打心底里高兴,新兵连成立以来,还没有几个新兵能得到营首长的表扬。

“都有,俯卧撑准备。”看到新兵们羡慕的看着韩卫民和教导员他们,严科下达了做俯卧撑的口令。

“好,你先去锻炼吧。”毛建中看了看连队新兵向韩卫民说着。

“是。”韩卫民敬礼向队伍跑去,虽然还是摆脱不了跑五公里但心里是高兴的,激动的。

韩卫民打报告入列后感觉新兵们都用羡慕的阳光看着自己,顿时也感到自豪。

“卫民,教导员是不是表扬你了?”代小飞问着。

“ 是的,这一期的《新训快报》又有我的稿子。”韩卫民开心的说。

“真好,替你高兴。”

“下午跑步我们时间不卡个人成绩,卡班级成绩,我们排名看看哪个班第一,哪个班倒数。”严科说着拿出了秒表。

时间上卡班成绩锻炼的是新兵们团结协作的能力,而且在老兵连,建制连考核都是考的连队整体成绩。一个人强不是强,一个连队强才是真正的强。

看到跑步带走的新兵李勇思索着说:“韩卫民是挺有特长的,可惜训练成绩不是很好,对了,他还是大学生士兵,要是体能再练上来就好了。”

范海南看看毛建中没有说什么,也是略有思索的看着远处准备跑步的新兵。

毛建中看看李勇笑笑说着:“你是连长注重新兵训练这很好,但你也要知道,这批新兵大多来自城市,从小到大身体上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,猛一下子让他们整天摸爬滚打,泥里来风里去的,跟不上训练节奏也是正常现象,这就需要我们积极引导,这个过程中,我们带兵人的陪练、鼓励,非常重要。只有陪着他一起练,他的感受才会更深刻,他才会不怕苦、不怕累,努力坚持下来。”

李勇点点头:“是啊,带兵其实也是一门学问,现在的兵文化水平提高了,我们的带兵能力和水平就应跟着提高。”

“嗯,你说的对。没有一个人是一无是处的,每个新兵都有他的优点,我们在教育引导过程中,要学会经常性地鼓励、表扬他们,让他们逐步找回自信。你比如韩卫民喜欢写文章,而且写的很好,我们就得认可他,欣赏他。训练成绩是会慢慢提上来的,有些事还真就急不来。”毛建中补充着。

“教导员您放心,我们会把这批兵带好的。”范海南表态。

“我当然相信你们俩啊,你们俩可是挑选出来的好主官,好了你们忙吧,我也去跑步锻炼了。” “毛建中说完也跑了出去。

因为要跑班里的成绩,所以集体团结就显得很重要,在跑五公里的时候一个人跑和几个人一起跑是不一样的,一个人跑心里总想着放弃,而一个班一起跑,虽然一样累,但更多的是集体荣誉。这个时候谁都不想放弃,不想给班里拖后腿。

“准备好了吗?”严科看着秒表问着。

“准备好了。”新兵们还是有些紧张,新兵跑五公里紧张是写在脸上的。

“怎么回事,士气怎么了,让自己高兴起来。”严科调整着大家的心情。

“跑五公里大家首先不要怕,要让自己兴奋起来,这还是轻装,下连了我们还要全副武装的。”副班长刘天补充着。

“班副你拉倒吧,跑五公里还让自己兴奋起来。”韩卫民苦笑。

“卫民你跟紧我,不要掉队,我们整个班在一个幅度上。”刘天转身说着。

“卫民加油,我们一个班一起跑,没事的。”代小飞给他加油,也是给自己打气。

“大家准备好了吗?”严科再次问着。

“准备好了。”新兵们这一次发出了呐喊。

预备——跑。

随着严科口令下达,新兵们呐喊着冲了出去,代小飞带着韩卫民跑在了一起。

“加油卫民,跑步的时候要调整好呼吸。”代小飞鼓励着。

韩卫民跑了一公里便感觉呼吸有些困难,双腿迈着有些吃力,他步子明显慢了下来。

“卫民别停下,我们卡的是整个班的成绩。”代小飞看着慢下来的战友也有些着急。

“跑五公里的时候心里要憋着一股气,而且这股气不能停,一旦停了就很难跑到终点。”就在韩卫民慢下来时严科跑了上来鼓励着。

“你能跑及格的,要相信自己,你看教导员刚才也表扬你了,坚持就是胜利。”代小飞也鼓励。

“卫民,你在团报上发表了稿子让人刮目相看,体能再加把劲,不要让别人说你闲话。”刘天也激励着。

韩卫民咬咬牙跟他们向前跑去,他不想让别人说自己不行。

新兵二连的训练场,方泽坤双手吊在单杠上,他用力抓着单杠因为难受面部表情也有些扭曲。在新兵连单杠不及格是要吊杠的,用老兵的话说就是“单杠吊死猪”。罗贵珍一手扶着单杠,一手伸出来准备接住随时掉小的方泽坤,他看着挂在单杠上痛苦的战友摇摇头:“泽坤,你要学会摆浪,利用身体的惯性就可以上去了,你要掌握技巧,你这样吊着也不是办法啊。”

话刚说完,方泽坤便抓不住单杠掉了下来,还好罗贵珍及时把他扶住了,他站在单杠下无奈的看着罗贵珍:“我真拉不上去啊。”

“班长走的时候让你一直吊着,你还是赶紧上去吧。”

“他带队跑步去了,你让我休息下吧。”方泽坤可怜兮兮的看着罗贵珍。

“好吧,你看我再给你示范一下,拉单杠身体协调很重要。”罗贵珍说着上杠很轻松的拉了几个。

方泽坤无奈和无助的看着他拉完,他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印子,胳膊和手也很酸痛,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
“你再试试。”罗贵珍下来说着。

“不拉了,胳膊真没劲了,你让我休息下吧,你看我手。”方泽坤伸出了勒红的双手给他看着。

都是新兵也有相互体谅,罗贵珍也坐了下来,看着方泽坤有些臃肿的身体又笑着问:“你当兵是自己愿意的吗?”

“才不是,我根本就不想当兵!”方泽坤想到来当兵就是个错误,生气的说着。

“那你为什么当兵?”罗贵珍也很好奇。

“我是被父母逼来的,说这个就来气。”方泽坤气的脸鼓鼓的。

“其实我当兵也是我爸让我来的,来了后我感觉我也挺喜欢部队的。”罗贵珍看着跑步的战友,看着身后的营房,他觉得部队也没有想象的那样不好。

“那是你体能好,你不像我,体能差,班长对我们态度都不一样。”方泽坤有些失落。

“体能不是一会半会就能练好的,首先你要想练。”罗贵珍看到对面带队跑过来的班长拉了拉方泽坤:“快起来,班长他们跑过来了。”

一——二——三——四。不远处队列里响起了响亮的口号。

韩卫民在代小飞和班长的鼓励下向终点奔袭,刘天在后面收拢着班中其他成员,跑五公里的时候跑班成绩总比跑个人成绩要轻松很多,至少是心理上,有人鼓励有人督促。

“卫民,你这次跑的不错,进步很大,你一定要记住,跑步跟做人一样,都需要一口气,有些时候你停下来了,就很难再继续向前。”跑完严科边说边给韩卫民揉着腿。

看到自己能跟着班里战友一起跑完,而且他们班又是第一个到达的终点,虽然现在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还是笑了。代小飞跑完后走了一下然后做着放松运动,五公里对他来说还不算太难,他庆幸自己在大学时经常跑步,也算打了一点基础。放松完他又走到单杠面前练起了单杠,刘天看到也跟了上来。

跑完步身上的热气很快被风吹干,冷风吹来感觉一阵凉飕飕的。刘天来到代小飞身后看着他拉单杠,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根烟点上抽着。代小飞下来看到班副,两个人对视笑着。

刘天招呼代小飞坐下并递上了一根烟,这让代小飞一时间有些尴尬,在新兵连新兵是不能抽烟,新兵偷偷抽烟被发现也会被整的很惨,那种整法让你至少一个星期看到烟都怕。

“班副,新兵不能抽烟。”代下飞坐了下来没有接刘天的烟。

在新兵连,如果有老兵主动给新兵发烟,要么老兵想整你,要么老兵很喜欢这个新兵。而刘天自然是喜欢眼前的这个新兵,都说大学生士兵到部队难适应,但他却让刘天刮目相看,他笑笑问着:“行,不抽也好,你以前经常锻炼吗?”

“我很早就想当兵了,在大学里没事就锻炼下。”

“有女朋友了吗?”刘天看到代小飞面部清秀笑笑问着。

“没有。”代小飞又问着:“班副你呢?”

刘天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,看着连队对面那一亩亩的菜地深思的说:“你知道当兵的意义是什么吗?”

代小飞被刘天突然的问题问到了,如果刚来那天他一定会说保家卫国保护人民什么,虽是大话但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,但今天班副这么一问倒感觉说这些好像哪里不太对,具体是什么他一时间难以捉摸。

刘天转过身看着蒙圈的代小飞:“分手了,就在上个星期。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着:“别跟班长说,我会调整好的。”

代小飞很想问为什么,但他不知道怎么问,他动了动嘴唇:“班副,我感觉你挺成熟的,你应该有很多故事吧。”

刚才如果是微笑,那么现在一定是苦笑,刘天深吸一口烟又叹了口气:“成熟是什么?成熟不是心变老,而是眼泪在眼睛里打转,我们却还能保持微笑。总会有一次流泪,让我们瞬间长大。”说完把烟掐灭:“别想太多,天冷,赶快回去穿衣服。”说完向连队走去。

代小飞望着刘天远去的背影他感觉到了一股沧桑,也有一种军人这一职业莫名的悲壮,是什么他说不清,但他知道,班副心里是难过的,有些难过不言于表,也许才是真正的难过。但他知道他们都是那种军人,若是战争来临,必会血战沙场,马革裹尸。

时间在紧张充实中慢慢流去,新兵连三个月也已过半,晚上看完新闻是正常组织的夜训,白天练入伍科目训练,而晚上主要训练单个军人的队列动作。悬挂在连队四个方向的白炽灯照亮了球场,也把“当兵不习武,不算尽义务。武艺练不精,不算合格兵”的金字横幅照的通亮。哨音响起,新兵们在这里又一次踏出了75厘米的步伐。

“立正是军人的基本姿势,是队列动作的基础。军人在宣誓、接受命令、进见首长和向首长报告、回答首长问话、升降国旗、迎送军旗、奏唱国歌和军歌等严肃庄重的时机和场合,均应当立正。”严科还是一如既往的讲解和下达着口令。

严科齐步走到队列前面,一个个给他们整着军容,他边整边重复着要领:“你们边站,我边重复动作要领,你们按照动作要领自行调整。”他走到代小飞面前给他整理着腰带继续说着:“两脚跟靠拢并齐,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;两腿挺直;小腹微收,自然挺胸;上体正直,微向前倾;两肩要平,稍向后张;两臂下垂自然伸直,手指并拢自然微曲,拇指尖贴于食指第二节,中指贴于裤缝;头要正,颈要直,口要闭,下颌微收,两眼向前平视。”

夜晚的风吹着口哨一阵接着一阵,新兵们冬常服里面穿了厚厚的绒衣,他们按照严科的讲述调整着自己的军姿,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是一份刚毅与坚强。冬天的夜晚很冷,有的新兵已经开始流着鼻涕,但他们仍然站的笔直。

“冷不冷?”严科走到韩卫民身边问着。

“报告班长,不冷。”韩卫民咬了咬牙,嘴里吐着热气。

“不冷是假的,站在这里不动怎么可能不冷,但人有时候啊要学会坚持,就像你写文章。”

韩卫民听到班长说写文章,这说明班长是认可的,也是鼓励的,他裂开嘴笑了笑。

“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去年冷了。”严科看了看手表又说着:“我们再站一会吧,营长在连长房间,我们现在解散确实还有点早。”

听到班长这么一说,站在一班排头的刘天笑了笑:“班长是个暖男。”

严科走了过来看着刘天,刘天没有看严科,他的眼睛盯着二楼的栏杆,这是军姿站立的要求。严科上前伏在他的耳边小声说:“有些人外表坚强,内心脆弱,我只希望你真能像你的外表,一直坚强下去,事与愿违的事情太多,活着,总要向前看。”

刘天听到严科的话没有言语,他知道,班长还是知道了他不愿提及的。他们都知道,自己是新兵骨干,几十双眼睛都看着呢,怎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新兵啊!他突然间感觉鼻子一酸,眼睛有些模糊。

连队点完名后准备就寝的号声从远处的文化活动中心传来,代小飞把严科的被子铺开,在新兵连新兵给班长铺床不知道是不是一个“传统”,也不知道如今的军营,是否还有这个“传统”。韩卫民刚把刘天的被子打开,刘天走了过来拍了拍韩卫民的肩膀:“卫民,以后我的被子我自己来,你们给班长铺一下就行。”说完没脱迷彩服便把躺进了被窝里,把头盖上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先睡了,感觉有一点点头疼。

韩卫民想拉起刘天的被子,被代小飞拉到了一边,“卫民,你让班副睡觉吧。”

“班副好像头疼,我去卫生员那里给他拿点药吧。”韩卫民说完准备往外走。

“卫民,让班副睡吧。”代小飞拦了下来。

“为什么?”

“班副心里难过,让他睡吧。”

“班副怎么了?”韩卫民继续问着。

“他失恋了,你就当不知道,赶紧去睡觉。”代小飞在他耳边小声说着。

韩卫民想问为什么还是没有问出来,这个时候问那些有什么用呢?这倒让他想到了李雅洁,她在大学过得好吗?他不知班副为什么会分手,但看着他蒙着头的样子突然间感到同情,军人的恋情也许真的很不容易,军人守国,但他们的爱情呢,谁来守护?

代小飞刚躺下一会看到旁边的严科在穿着衣服,代小飞抬起头小声问着:“班长,你穿衣服去哪?”

严科扎紧大衣小声说着:“我要去站岗了,今晚上轮到我站岗,你快睡吧。”

看着严科走出去的背影,代小飞觉得班长骨干也挺累的,白天组织训练,晚上还要站岗,和平年代的军人,默默的奉献着。

“班长。你辛苦了。”代小飞抬起头小声喊着。

严科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向往走去,楼道外面,响起了一阵阵风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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